陳東東說,梁小曼對語言感興趣,很有這方面的天賦,除了諳熟英語,還自學西語,法語,日語,最近幾年,又發心想學通古希臘語,為學語言,她從事了不少文學和詩歌翻譯。
她是智利詩人、小說家波拉尼奧詩歌最早的中文譯者,譯有智利詩人勞爾·朱利塔的長詩《大海》、加拿大詩人洛爾納·克羅齊的詩選《老虎的天使》,以及卡森·麥卡勒斯的長篇小說《心是孤獨的獵手》。
這所有的經歷都以顯形或隱形的方式,讓她的詩歌擁有了獨屬於她的色彩和聲調。
而深圳,更是在精神上和氣質上深刻塑造了她。
詩人所成長的城市氣質必定會影響到他的寫作。
「我的寫作焦點、問題意識以及對時代情緒的詮釋,與我生長於一個最具有反思氣質(自由氣質)的城市有關。
」
「流在我血液的是我起初並不察覺,後來才意識到最為要緊的粵語,它作為一種聲音與意象,是我詩歌寫作的源頭,是我的原文。
」梁小曼曾說。
粵籍詩人廖偉棠在得聞梁小曼辭世的消息,在朋友圈表達哀思:悲悼小曼,認識十五年,你是唯一一個和我用粵語談詩的詩人。
梁小曼和她的貓梁小曼與陳東東
在朋友眼裡,總是留著齊劉海的梁小曼,長著一張娃娃臉,談吐溫柔,廣東話的腔調裡帶著盈盈笑意,是非常溫和的人。
作家阿乙回憶:在我印象中,小曼老師謙遜低調,我從沒有見過她獨自一人來到隊伍前頭,或者猛然開啟一個話題,她總是把她先生拖拽到隊伍最後,自己又跟在先生身後,但我們非但沒有感受到她的退避,反而處處體會到她賦予整體的莫大活力。
因為她總是面帶欣喜聆聽朋友的言辭,並且及時關心他們中某個人的失落。
「她為人孤獨,但這種孤獨總是和她對生活的熱愛及精心耕耘有關,她除開不斷地練習寫詩、改進詩藝,還畫畫、寫字、攝影。
她把時間投入其中,卻不汲汲於它們在名利方面的回報。
應該說她順利躲過了慾望對自己的謀殺。」阿乙寫道。
但對於自己的詩學立場,梁小曼卻有一種堅決的態度,要發出個體喑啞而有力的聲音。
她說,詩,之所以是藝術,它應有修辭,應有精神的內核,應有超越慾望與瑣碎的升華。
應能將我們帶領到神秘的地方,它是更高的存在。
她說,真正的詩不是雞湯和情緒碎片引發的大型社交風箱交響,而是一個人不懼寒冷刺骨,伸出手去探潮水的方向。
參考來源:今日頭條